沿著奪底路一路北行,在拉薩市北郊探訪一條名叫流沙河的河流。詢問路邊的年輕人、中年人、老人,所有人的茫然表情都驚人的一致。
“沒聽說過這條河呀。”
“沒有這條河吧。”
“那邊倒是有條河溝,但肯定不是你們要找的。”
將信將疑地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拐過去,沒多久果然看到一條滿是大小石頭已經(jīng)干涸的河道,不遠處幾臺挖掘機在忙碌著,旁邊的幾頂軍用帳篷格外醒目。熱情的施工人員告訴我們,這里就是流沙河。
流沙河,卻沒有水也沒有沙。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這條河又是打哪來到哪去?“這得去問沙和尚了。”施工人員幽默地回復(fù)著我們的疑問。
沙和尚自然是找不到的,盡管這河叫作流沙河。但是在拉薩尤其是在北郊生活過很久的人都會對這條河記憶深刻。正是這條一年里有半年時間都干涸的季節(jié)性河流,曾經(jīng)在炎夏時節(jié)制造了拉薩歷史上最大的水患。生活工作在河邊的人們一說起2010年夏天洪水來臨時的情景都滔滔不絕,心有余悸。而在這之前的1933年、1974年、1991年,流沙河爆發(fā)的洪水和附近山上的泥石流也讓人們領(lǐng)教了它的兇猛強悍。
現(xiàn)在的流沙河里只有沿著河道橫七豎八散落的沙石,據(jù)說在雨季時即使河里有水,也是臟臟的。而在很多人的記憶里流沙河曾經(jīng)也是沐浴節(jié)之夜必去的地方。當(dāng)暮色降臨,人們不約而同地出門夜浴。脫掉臃腫沉重的衣袍,浸入清純潔凈而又微帶寒意的水流之中,懷著一種虔誠而神圣的心緒,細心洗滌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讓那種舒暢、豁達、愉快、清新的美妙感覺,從身心深處油然而生。
由奪底溝水和娘熱溝水匯流而成,最終流向拉魯濕地的流沙河如今也被列入奪底溝小流域綜合治理項目中,沿河的防洪堤也已動工修建,要趕在汛期之前完工。在拉魯橋至拉薩市老水泥廠一段的流沙河沿岸,綠色長廊也已初具規(guī)模。
承載了滄桑歷史,也承載著人們記憶的流沙河即將煥發(fā)新的生機。